孤鸿野号

是号叫的号不是号角的号。

【忘羡】光(二)

◎兔精羡,HE,无脑甜,约1-2w字。本章2700。

◎大家评论的焦点居然是兔子能不能喝水哈哈哈,养兔专业户表示兔子每日能饮一缸。

◎您的好友魏宇直已上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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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光(二)

 

兔子这种动物,傍晚至清晨最为活跃,白日里则昏沉休憩。

魏无羡重生以来,便发觉自己染上了这一作息,每每睡到傍晚起来便食欲大振,周身舒爽,一整晚上清醒无比,第二日巳时过后便昏昏欲睡,几乎和前世颠倒了过来。

此刻隔着柔软纤细的布料躺在蓝忘机结实精健的大腿上,仰面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午后对窗读书的模样,他便不知不觉在暖融的阳光与适宜的体温中睡去。

再次醒来,白日已西斜,蓝忘机仍保持着读书的坐姿一动未动,是以他方才能睡得香甜。

魏无羡眯着眼从下方观察了一会儿那人神情平淡的面容,这个角度看蓝忘机是他上辈子从未体验过的。自打成了兔子——尤其是自从半年前知道了那件事,他便不知不觉地关注起这个人,例如养成从各个角度无死角观察对方的习惯——躺在他腿上看、倚着他手臂上看、趴在他肩上看……魏无羡发现这人怎么看怎么顺眼——上辈子竟没觉察。

此刻他能看见蓝忘机的隐在拉得严实的银边衣领中的修长脖颈,再往上是如刀削玉刻的下巴,接着是半张脸……蓝忘机神情淡然地看着书,偶尔眨一下眼睫,翻过一页书,晚霞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暖色,羽睫下是一小片柔和的扇形阴影。

大约是睡得久了,喉咙有些干渴,魏无羡在蓝忘机腿上翻了个身,甩了甩耳朵清醒了一下,跳上书案,扒到一只白瓷大碗边沿,伸出舌头舔水喝。

这只是蓝忘机为他准备的专用饮水碗。魏无羡痛快畅饮着,想到这里心中不无得意。他刚被带回静室的那段时间,蓝忘机是用那只小巧的青瓷茶杯喂他水,然而魏无羡逐渐缓过来后,恢复了上辈子那神气活现的体力,常常在外头蹦跶一整个晚上才回来,这小杯子的容量便不够看了。

盈碗的水被他嘶溜嘶溜喝下一半,他仰起头,满足地扒着碗沿,见蓝忘机不知何时放下了书正看着自己,便眯着眼朝对方舔舔嘴。

蓝忘机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柔色,伸出手抚了抚他毛茸茸的额头。魏无羡精神一振,正准备甩甩头扑到他怀里,就听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。

“……”

魏无羡木然顿在原地,耳朵也垂了下来。蓝忘机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,起身到门口把人迎进来。

来人同样一身素衣若雪,缓带轻飘,拎着檀木食盒,飘出一股饭香。

“忘机,我料你还未用饭,就过来了。”

两人在案边相对跪坐下,均是端端正正,挺拔秀雅,端地是一种颜色,两段风姿。魏无羡欣赏了一会儿,暗暗抚着不存在的下巴作了评价——还是我们含光君好看。

蓝曦臣把饭菜一盘盘摆开,温和道:“许久未来看你,前阵子事多,最近又在准备清谈会。”

魏无羡本来依靠着蓝忘机大腿挠着耳朵,听蓝曦臣讲起清谈会的筹备,悠闲站起身,准备往隔间去,却听蓝曦臣忽然道:“它似乎与你十分亲近。”

魏无羡顿了顿,心道人都点名了,这下抬腿就走,是不是有点不给蓝忘机面子,于是又啪嗒一声靠着人大腿躺了回去。舔了一会儿爪子才意识到,自己是兔子,本来不该听懂人话,又何来面子问题?哎,罢了罢了……

蓝曦臣扫了眼白兔,带着笑意对蓝忘机道:“难怪你喜爱得紧。”

魏无羡懒洋洋地舔了舔前掌,眼角余光看见蓝忘机正低头看着自己,黄昏时分的暖光柔化了他脸部的轮廓。

魏无羡心中莫名高兴,却故意不看他,眯着眼又去舔身侧的毛,忽听蓝忘机道:“兄长稍等。”

接着靠着的大腿一动,身后一空,原来蓝忘机起了身。片刻后他拎回了个篮子,一阵果蔬清香袭来。

魏无羡眼前一亮,小巧的鼻头情不自禁快速耸动,蹭一下翻身站起,扑向篮子,准确地从萝卜青菜里扒拉出最爱的苹果。

蓝忘机看着他饿虎扑食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面色柔和。

透过雕花窗子斑驳的夕阳里,暗红木案边,两人一兔吃着晚饭。

蓝曦臣抬起头,带着笑意道:“忘机,你最近气色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
蓝忘机“嗯”了一声,淡淡道:“劳兄长挂心。”

魏无羡吃完了一个苹果,咋了咋嘴,甚感得意。

可不是,这半年他得劲地撒泼打滚,好容易把蓝忘机养胖了些。

他大约是最见不得美人神伤的。

……尤其是为他魏无羡神伤。

魏无羡勾了勾三瓣唇,准备进攻下一个苹果,眼前一花,红彤彤的苹果已不见了。

“……别贪嘴,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

蓝忘机低低说着,摸上白兔毛茸茸的额头,顺着脊背抚到尾巴。

魏无羡心不甘情不愿,却被那只手摸得舒服,轻轻一颤,眼睛也眯了起来,接着又唾弃起自己,喷了一鼻子气,撇撇嘴,转头吃起了新鲜的青菜。

 

当初被蓝忘机带回静室,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开始接受投喂,又因蓝忘机无微不至的照料而渐渐养尊处优了起来,心宽体胖,食欲渐佳,某日竟吃了三粒苹果,结果便胀气腹痛。刚服下蓝忘机喂的草药汁,缩在自己专属的毯子里在床上哼哼唧唧,就听敲门声响了,是蓝曦臣来访。

那半年里蓝曦臣每隔十天半月便来一次,每次都和蓝忘机聊上好半天,魏无羡心道这兄弟俩感情真好,却在那日知道了蓝曦臣总来探望蓝忘机的缘由。

往常蓝曦臣过来,魏无羡总是会避嫌出去,那日却有心无力,歪在床上睁不开眼,只祈祷对方别聊什么门派机密。

他意识昏沉,隐约听见两人在案边坐下,蓝曦臣关心了几句饮食起居,蓝忘机低低应了,忽听蓝曦臣语气一转,沉吟道:“忘机,我近日经过你门前,仍是听见你问灵琴音……”

魏无羡一愣,他的确听出了蓝忘机每日均拨弦问灵,但一直以为对方是在练习琴技,只是蓝忘机每次弹奏时都一副死了老婆的苦大仇深,让他有些不解,此刻听蓝曦臣提起,心中疑窦顿生,还得忍着腹中绞痛竖起耳朵。

没听到蓝忘机回答,蓝曦臣的声音又传来,隐隐有些不忍:“忘机,我绝非责怪你……可你重伤未愈,半年前又强行破关御剑,实在不宜再耗费灵力,这样拖下去,你知道会对身体有多大损害……”

魏无羡脑中嗡了一下,腹中的疼痛弥漫到了全身。

……蓝忘机重伤?怎么伤的?

蓝忘机低低说了什么,听不清楚。

蓝曦臣隐约的声音又传来:“……各大世家这半年都在招他的魂,若有消息……”

半年?……

骤然捕捉到只言片语,魏无羡心头猛跳。

半年前正是乱葬岗围剿之时。能让各大世家如此兴师动众的……莫不是他魏无羡?那蓝忘机又为何?……

魏无羡呆愣许久,忽然恍然大悟。

这小古板从前就坚持要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关起来,没想到他身死魂飞后,这规规矩矩的正道楷模仍执着要找到他以绝后患,甚至都拖着不知哪儿弄来的一身伤了,还要坚守他那亘古不变的原则……

头疼腹痛难耐,他连蓝曦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,恍惚间蓝忘机的脸出现在眼前,身上一轻,被裹着毯子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一阵药香传入鼻尖。

“该喝药了。”

魏无羡心中仍旧恍恍惚惚,百感交集,像堵着一团棉花,又好气,又好笑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。

为什么,他都死了,蓝忘机还这样“惦记”着他,宁可自损三千也不愿放过他这个歪门邪道?世上怎么会有这么……这么雅正的人?

“……乖,喝药才会好。”

又低又磁的声音震动着耳膜,魏无羡缓缓回过神,对上蓝忘机略带担忧的眼神,半晌,认栽了一般,无奈地俯下头在汤碗里舔了起来,一阵熟悉的苦味顺着舌尖弥漫到整个口腔,带着热度传遍四肢百骸——就好像这个人身上的檀香,温柔又无孔不入。

迷迷糊糊地看着蓝忘机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庞,魏无羡整个人——整个兔又昏沉起来,疼痛渐渐散去,陷入了如云端一般的混沌。

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,魏无羡模模糊糊地想,就算是回报蓝忘机对自己这只兔子的好,也不能让这家伙再这么傻不拉唧天天问他的灵了……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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