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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夷陵老祖居然吃自己的醋(七)

狗血向,魔改原著。HE。完结倒数。本章6k6。

前情:老祖看到二十年后含光君和一个少年,断袖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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夷陵老祖居然吃自己的醋(七)


一大一小两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,直到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。

“魏公子。”

魏无羡循声转头,看见一名温家修士朝他走来,挑了挑眉,送手让温苑爬下去自己玩,“怎么?”

“前些日子那位莫小公子又来了,请他上来吗?”

“又来?”魏无羡皱着眉起身,拍了拍衣摆上沾的泥。

上次莫玄羽来,他还道只是为了致谢,不料坐下没说几句,对方便要拜师,把他吓了一跳,连声推拒,不料莫玄羽真情实意地将自己身世家底全盘托出,他听了也是唏嘘不已,但鬼道毕竟不是什么好玩的,纵然莫玄羽真挚诚恳,他依然狠着心把人赶上剑送走了,只是嘱咐那孩子专心修习正道。

其实他也明白,莫玄羽这个年龄才开始修玄的确为时较晚,要出类拔萃恐怕是很难了,这孩子心性高,又怀着出人头地一雪前耻的夙愿,的确纠结难平。

那温家修士见他沉吟不语,试探道:“请他回去吗?”

“等等,”魏无羡心道这孩子他也的确一见如故,再者又是蓝忘机的那个谁,还是再开导提点一二,便道:“让他上来吧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拎着酒壶走到石桌边,随意一抬手示意:“坐。”

莫玄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,见他掀起衣摆大剌剌地坐下,便也恭恭敬敬地坐了,小心翼翼地看着魏无羡:“又来打扰前辈了……”

“不打扰,”魏无羡把手一挥,头也没抬,散漫道:“山上也闲着,带孩子种菜,连口酒都难得喝,”他晃了晃手中黑漆漆的酒坛子,勾起唇角,“亏得你有心,谢谢啦,玄羽老弟。”

莫玄羽释然一笑:“前辈不嫌弃便好。”

那夜宴会上舞剑,原是一招一式不错,颇得父亲赞赏,然而接着与他对招的门生大约是看不惯他出了风头,暗暗用了灵力,这方面处于劣势的莫玄羽走不过两招就节节败退。虽说对方后来也领了罚,但按金光善的喜好,使阴招不算什么,以牙还牙便是了,因此对莫玄羽不免有些失望,只是当着宾客的面说了些“以礼为重”的客套话。

之后他来乱葬岗拜师不成,垂头丧气回到金鳞台,实在憋闷得慌,想不出还能有何人可倾诉,便去找了金光瑶,聊着聊着便一股脑儿把自己来乱葬岗求师之事也说漏了嘴,未曾想金光瑶虽颇显惊讶却并未相责怪,沉吟片刻后反而安慰道以鬼道辅以剑术也未尝不可,并鼓励他再去乱葬岗,并说夷陵老祖喜好饮酒,不妨带一壶兰陵的金龙涎过去。

然而他所不知的是,金光瑶听了这许多,猜得那夜他搪塞过去的人影应是魏无羡,便意识到二人少说也有些交情,不由暗自计上心来:金光善早就觊觎魏无羡手中的阴虎符,金子勋已在策划伏击,干脆利用莫玄羽为此事加一把力,在酒中下些特殊草药,让金子勋配合着使毒,若是事成,他在金家的位置更加稳固,若不成,也怪不到他头上,只说莫玄羽办事不力便可。至于莫玄羽,反正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掣肘兄弟前尘如何也与他无干,走上邪路则是更好,横竖对他构不成威胁。

那酒中放的钩吻草本身无毒,魏无羡浑然不觉有异,随意斟满两杯,移了一杯与莫玄羽,端起自己那盏,在鼻间深深一闻,赞道:“好酒!金龙涎果然名副其实。”被温情管得紧,许久没闻着酒香,他一时不愿就这么将其牛饮下肚,便捧着把玩,看杯中荡漾着的透明酒液,叹道:“不愧是金鳞台的酿藏。”

莫玄羽有些抱赧,笑道:“前辈不嫌弃就好。”说起来也有些心虚,若非有金光瑶,他也不知该上哪儿去弄这些。念及此次来访之目的,他鼓起勇气,挺直上身,“魏前辈,晚辈这次来,仍是为了上回所求之事。晚辈听了您的劝告,回去思索至今,心意仍未改变。晚辈寄人篱下,盼着有一日能够出人头地,但我自知天资驽钝,又浪费了早年的修行岁月,况且不善与人交往,无法讨得父亲欢心,真不知道哪一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自己是谁。晚辈想明白了,晚辈所求不过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,保护想要保护的人——”

他越说越激动,魏无羡正举到唇边的酒杯渐渐放了下来,眯起眼看着眼前面色薄红的少年。

“……晚辈明白前辈所说,操控死物极其阴邪凶煞,但晚辈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,况且,虽然与您相处不多——晚辈冒昧——却深感前辈正直高义,可见此道并非常人所能断言,晚辈是真心仰慕前辈……”

“好了,玄羽,先等等,”魏无羡温声打断了他,盯着石桌沉吟片刻,叹了口气,抬眼直视他,“谢谢,夸我的话留在心里就好。你说你明白修鬼道要付出的代价——”他站起身,示意莫玄羽跟着来,“我想你先看看这些吧。”

莫玄羽提着一颗尚未落下的心,捏着剑柄,大气不敢出地跟着。前方魏无羡瘦削的身形裹在一袭黑色长袍之下,看似纤弱,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,那一柄挂着血红丝穗的乌黑竹笛别在腰间,泛着幽幽的光。魏无羡步伐缓慢地领着他往伏魔洞深处走去,每走一步,莫玄羽便觉得光线暗下一分。

“……这地方,通常不让旁人进来,过于危险。”魏无羡微微侧过头,语气平淡,“这池子下面,便是你想要控制的凶尸……”

忍着腥臭,莫玄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。魏无羡燃起了插在洞壁上的左右两只火棍,昏黄的火光下,凿开的半人高的石池里,暗红的血水翻滚着,发出咕嘟咕嘟之声。莫玄羽探头向前张望,眯起眼试图看清血池内所容之物。只听魏无羡在旁短促地吹了声口哨,池水便剧烈晃动起来,伴随着水声与难以言述的骨头摩擦之咔嚓嘎吱声,一只血淋淋的尸体从水下颤巍巍站了起来。

“这底下,有上百只这样的妖物。”魏无羡负着手,垂首望着池水淡淡道。

见那近在咫尺的空洞眼窝直视着自己,莫玄羽咕嘟咽了咽口水,忍住没后退,却也说不出话来,直到魏无羡拍手将那血尸召回水中,这才想起礼节,咳了一声转身道:“好,好厉害,前辈。”

魏无羡噗嗤一笑,将方才取下的禁制符重新贴在池壁上,“厉害什么,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不怕,”他瞥见几张符纸已经破损,便咬破指尖,取出袖中新符,顺手重又制了一张,“你可别告诉我……”

他轻拈着绘毕的符咒,另一只手挽着袖子,将符咒贴好,面上笑容渐淡,转向莫玄羽,“……你一点都不觉着恶心。”

“……”莫玄羽不由得揉了揉衣角,“呃……”

魏无羡轻笑一声,负手转身缓缓朝外走去,头也不回道,“不是我不愿教你。你我投缘,你也确实需要一技之长来完成自己的志向,只是……”

他想说只是这条路不好走,至少不见得比正道好走,脑中却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念头。

……不对。

他顿住了脚步,眉头皱起。

……等等,回想起来,铜镜里见到的莫玄羽,似乎是会以笛御尸的?!镜中他和含光君一同夜猎时,虽有时使剑,但也不时吹笛,那模样与自己还颇有几分相似,当时没往御尸那方面想,只当是吹着逗乐……莫非,莫非……真是自己亲传?又或是他自学仿效?

“啊!”

一声异响陡然拉回他的思绪,魏无羡迅速转头,看清眼前情景,皱起眉头喝道:“快退开!”袖中抖落数张符纸,迅速闪身向前。

莫玄羽不知碰了什么,血池里的凶尸竟突破了禁制,此刻一只接着一只站了起来,莫玄羽手忙脚乱地拔剑去挡,只是他那点微薄的灵力连普通走尸都挡不下,哪里拦得住眼前魏无羡精心炼制的凶尸!

他一边七手八脚地抵挡,一边惊慌道:“前,前辈,抱歉,我……”

莫玄羽站得距离太近,此刻抽笛已然来不及,魏无羡一掌猛地拍开他,正撞上凶尸袭来,硬生生受了击,踉跄退了两步,喉头一甜,却顾不上这许多,迅速拔出陈情,忍着吹奏起来。那边莫玄羽从震惊中缓过来些,还要上前帮忙,魏无羡大喊:“你别管,出去!”就一句话功夫,笛音一断,那些刚刚缓下动作的血尸便张牙舞爪地再次活络起来朝他逼近。

莫玄羽想上前又心知自己帮不上忙,咬咬牙,转身朝洞外跑,打算叫人来帮忙,还未到穴口,便听得一身来自天外的泠泠琴音,兜头而下,笼住了整个洞穴,仿若龙吟,震荡空中。

魏无羡笛音微顿。

琴音一声紧似一声,面前的凶尸逐渐委顿下去,魏无羡回过神,以笛声相和,只听身后琴音愈来愈近,待到来人脚步声传来,凶尸已全部七倒八歪地斜在池中,动弹不得了。

听得身后莫玄羽正惊魂未定地和蓝忘机打招呼,他将陈情收回腰侧,咬破手指,画了几道符咒,重新布好禁制,这才松了一口气,缓缓转身。

幽暗的洞穴内,原有几只烛灯,也在方才打斗中熄了,天光从来人背后照进,看不清那人的神情,只是那修长的身形熟悉依旧。魏无羡难得心中有些七上八下,默了片刻才走上前,“含光君,又劳烦你出手相助。”

走近了才看清蓝忘机的脸,仍然是白皙如月,淡漠无甚表情。

蓝忘机收起琴,背在肩后,道:“无妨。御剑路过,望见山头阴气重重,就下来看看。你二人可有受伤?”

魏无羡心略略放下一些,道:“含光君来得及时。”

蓝忘机微微摇头。

莫玄羽挠了挠头,满怀歉意朝魏无羡道:“实在对不起,前辈!刚才我见您画的符咒样式新奇,便擅自学着在地上瞎画,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,请前辈责罚!”

魏无羡噗嗤笑了,大手一挥,摇摇头道,“我罚你做什么?再说了,我看起来像是如此凶恶之人么?”

莫玄羽面露惭色,“不,晚辈自然不是此意……”

其实莫玄羽此人体质阴寒,正是修习鬼道的好苗子,作法祭祀、献祭招魂等等效力也胜于常人,这也是为何他一出手便引得凶尸躁动,只是他与魏无羡待到将来才会发现这一事实了。

蓝忘机掸了掸衣摆,朝两人略一点头,便朝外走去。

魏无羡一愣,“这便走了?不坐下喝杯酒?……呃,茶也行啊。”

说完才想起,那说了多次要准备的茶叶,这里仍然是没有的。

蓝忘机摇了摇头,转头望向去金鳞台的方向,“兄长还在前边等。”

魏无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莫名有些失落,转回头道:“好吧,我送你。”说着示意莫玄羽稍等,便上前与蓝忘机一前一后走着。

骤然见到蓝忘机,魏无羡不知为何思绪有些混乱,心脏怦怦直跳,头也有些晕沉,大约是方才受了凶尸一击还未缓和,胸中仿佛有许多话,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他想说谢谢你今天出手相助,幸好没伤着你未来的伴侣,想说前些天在金鳞台那晚的事,想聊明日的满月酒,想说马上又能见面了。

但是见面又能怎样呢?魏无羡头脑一阵恍惚,他似乎是平生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。他发现自己其实很愿意见到蓝忘机,为什么呢?他俩从来没什么好话可说,几乎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。为什么他想要见到他呢?

蓝忘机停住了脚步,望着魏无羡气血不定的面色,想要伸手去把他的脉,却生生忍住了,半晌,他对着仍在出神的魏无羡道:“魏婴。”

“……嗯?”他猛地回过神,只见蓝忘机正面对着自己,神色凛然,一如往常。

“你……”蓝忘机顿了顿,略有踌躇,这让魏无羡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,果然,对方继续道,“……当真就一直这样么。”

魏无羡面色渐渐苍白,半晌扯了扯嘴角,“蓝湛,我以为,你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明白了。”

“……”蓝忘机垂下眼,唇抿成一条线,手渐渐握紧成拳,“你也看见了,有时候,事情真的不是你能控制的。”

魏无羡深吸一口气,转头去看身侧的枯枝断崖,暮色四合,西风紧吹,掀起两人衣袍。

“蓝湛,你……”

他想说我没有别的选择,我只能相信自己能控制得住,我希望你也相信我。

于是他又疑惑,为何蓝忘机的话总是一再惹得他在意,为何他在意蓝忘机是否相信他?

但这些还未说出口,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
如果铜镜所见不错,莫玄羽当真会鬼道,那么为什么蓝忘机对其能够欣然接受,甚至与之携手遨游,共度生死,却独独容不下他魏无羡?

他又想起那夜在金鳞台,他不过是开个玩笑,说要宰了那喜鹊,蓝忘机便紧张万分,如临大敌,拦着他不放手。

他就这么看不惯他?难道他魏无羡就是一个心性不正的邪魔外道,注定会危害苍生?

“蓝湛,”魏无羡猛地转头,紧盯着蓝忘机,“假设今天修鬼道的不是我,是莫玄羽,你也会这样么?”

蓝忘机蹙眉一愣,不解魏无羡为何忽然提起一个完全不相关之人,但却无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,曾经近在咫尺的心跳与温度,或许不是他的错觉,对方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,或许是在试探什么,或许,他对他哪怕有十分之一的同样的心意,即便是那样地违背伦常,偏离正道,哪怕是背负骂名,千夫所指,他也愿与他一道,愿护他守他,一生一世……

“你与他,”蓝忘机深吸一口气,艰难地启齿,字斟句酌,声音几乎颤抖,“自然不同……”

这个回答着实暴露了太多心事,他说不下去,不自禁蜷起手指,眼睛紧盯着魏无羡,煎熬地等着对方的反应。

魏无羡脸色的血色却一点点褪去,盯着他的眼神慢慢灰败,半晌,唇边浮起一丝欲成不成的弧度,轻咳了一声,偏开目光,道:“好,好,我明白了,含光君。”

蓝忘机云遮雾绕,却也意识到对方定是误会了,上前一步急道:“魏婴,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此事与莫玄羽何干?你为何……”

……为何把自己与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相提并论?此人与我二人又有何关系?你在意的究竟是什么?蓝忘机满腔心事几乎喷薄而出,便在摇摇欲坠的边缘,说与不说,地裂天崩。

魏无羡却向后退了一步,叹道,“我知道,含光君,真的谢谢你。你的好意,魏婴心领了。”

两人相识多年,蓝忘机自然也是出于担心他伤身损心,这他如何体会不出。年少时屠戮玄武洞出生入死,射日之征时两人虽时常有口角,他却总是放心地将后背交予蓝忘机,更不必说对方替他挡剑解围诸事。

可同样是修习鬼道之人,他心悦那端正持礼心地善良的莫玄羽,信不过自幼浪荡轻浮放纵狂妄的夷陵老祖。

这又如何能怪蓝忘机呢?他对自己还不够好么?不仅容忍自己的诸般作恶,甚至时常拔剑相助。

还有什么可求的?还能奢望什么?莫非蓝忘机还能……喜欢自己么?

魏无羡指尖几乎掐破掌心,深吸一口气,抑制着颤抖缓缓道,“谢谢你,蓝湛,真的。但我相信自己控制得住,请蓝二公子放心。”

“……”蓝忘机身形早已僵得不能再僵。冷风掀起两人一黑一白的长袍,和沉默一般的冰凉。

“天色不早,你也该去了吧,别让你哥哥他们久等。”

半晌,魏无羡开口,向后退了一步,身形微微不稳,与蓝忘机视线一触,便立即移开。他怕暴露自己的心事,因而也没能瞥见对方眼中如冰封霜冻的悲哀。

 

 

魏无羡提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山上走去,一路走,一路点燃山道两旁的灯笼,仿佛这样便能暖和一些,亮堂一些。

他就是再迟钝,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了。

脚下微微一顿,魏无羡难耐地弓起身子,终于咳出了方才淤结胸中的一口血。

他缓缓擦净唇角,直起身,望向渐黑的天边,眼神与他的叹息之声一般迷茫。

“师姐,我好像有点儿明白,你说的喜欢一个人,是什么感觉了……”

 

 

回到伏魔洞内时,莫玄羽坐在桌边,丝毫没有因为等了一刻钟而显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
魏无羡在对面坐下,勉强一笑:“玄羽,久等了。”

“哪有,”莫玄羽拼命摆手,“麻烦前辈了才是。”

魏无羡笑笑不语,拿起之前斟满的酒杯,垂头把玩,“你现在如何打算?”

“晚辈感激前辈指点,晚辈知道修习鬼道并非想象中易行,方才也已经初步体会到了其艰难地万分之一,”莫玄羽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继续正色道,“但如若前辈不嫌弃,晚辈真心希望跟随您学习此道。”

“嗯……”魏无羡其实也料到莫玄羽这孩子心性刚毅,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。最重要的是,根据镜中场景,这孩子的确是会鬼道的,那么自己教他一两招防身之法,倒也无妨。

想到这里,他朝莫玄羽举杯,微笑道:“若你能喝过我,我就收你为徒,如何?”

 

 

烛火照亮的石洞内,一个渴望把自己灌醉,一个卯足了劲要把对方灌醉,场面可想而知。

“玄羽啊,看不出来,你小小年纪……还挺能喝。”

“前辈过奖,晚辈其实没怎么喝过酒……”

“呵……那便是天赋过人,和我有得一拼啊,可以,这样才够格做我徒弟……”

“晚辈荣幸之至。来,前辈,晚辈再敬您一杯。”

“来……嗯……真乃好酒!只是……玄羽啊,你从我这学东西,可得练好了才能用。”

“是,晚辈明白。前辈,其实金鳞台……就是晚辈父亲他们,其实并非真正不满前辈所修之鬼道,也不在于前辈所保护的温家老小……恕晚辈不敬,但晚辈曾听到父亲他们谈起,说‘温家残兵……不足为祸’,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,在前辈所炼制的阴虎符……”

“呵……这我岂能不知……若是把阴虎符交予可托之手,比如姑苏蓝家,倒也不失为良策,但毕竟是个麻烦,蓝家虽是君子泽厚,也不知如何肯担此重负……”

“前辈说得是……”

 

 

夷陵老祖毕竟是酒罐里泡大的,月上三更了才终于偃旗息鼓,莫玄羽也几乎神志不清了,只听魏无羡从阴虎符聊到蓝家,又聊起他在蓝家求学鸡飞狗跳的趣事,说起如何与含光君不打不相识,又如何后来每逢见面几乎都要打架,林林总总,没完没了。

快要睡着时莫玄羽听见魏无羡唤他,勉强睁开眼,只见老祖颤悠悠地斟满了酒,向他举杯,嘴里唠叨着什么。

他强撑着抬起手臂与对方哐当碰杯,迷迷糊糊饮下,拍了拍自己脸颊,眨了眨眼,“魏前辈……您说什么?”说着身子前倾,凑近半伏在石桌上的魏无羡,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半梦半醒的模样,几缕发丝沾了不知是酒液还是什么,贴在那略显苍白的面庞上,衬得那一丝酒晕更加殷红。

“我说……”只见魏无羡一手支着额头,缓缓抬眸,那双桃花眼此刻蒙着湿润的酒气,透着晶亮的光。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用了全身力量在挣扎着什么,终于吐出一句话,接着便垂下眼,一动不动了。

莫玄羽蹙眉愣愣盯着对面陷入睡眠的魏无羡,觉得自己真是喝太多了,脑子里一片浆糊,怎么听不懂前辈说什么呢?他为什么说……

“……玄羽啊,你,好好待含光君。”




TBC

果然不熬夜是更新不了的……后面剧情其实很好猜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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